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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斌的“短期主义”：稳蔚来、推第二品牌，追求效率和执行
作者：高飞昌 2023-12-16 22:42
蔚来目前到了一个不得不重视效率的阶段。
高飞昌/文 12月14日，蔚来召开年度媒体沟通会。蔚来创始人、董事长、CEO李斌站在台上共约两个小时，对从媒体收集到的140个问题逐一做了回答。
近期，蔚来的多个大动作引发关注。与长安、吉利相继达成换电方面的合作，收购江淮的部分工厂资产获得独立制造能力，缩减10%的员工……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，蔚来成了汽车行业的话题性企业之一。这些话题也成了此次蔚来媒体沟通的重点所在。
其中一个战略性的问题是，一向定位高端、坚持走长期主义路线的蔚来，却做出裁员、开放换电业务的举措，这是否意味着蔚来在压力之下改变了长期主义的路线？
对此，李斌给出了解释： “我们的初心不会变，长期主义也不会变。但长期主义不是不做好短期执行的借口。老讲长期主义，容易在公司里面衍生出一种文化，就是不看短期的执行，这肯定不行。”他认为长期主义在当下包含了更多的贬义的意味，“就说蔚来是一个追求短期执行的公司，这样挺好的。”
实际上，蔚来目前到了一个不得不重视效率的阶段。面对汽车市场环境日益复杂的局面，蔚来的销量增速不及同行、企业尚未扭亏、管理效率偏低，都制约着这家造车企业的发展。蔚来的应对策略是，从战略层面将降本增效、提升效率作为接下来几年的主线。
根据蔚来的规划，品牌方面将会在现有蔚来品牌的基础上，再推进第二及第三品牌，形成更广泛的市场覆盖。据李斌透露，第二品牌将定位于家庭用车，第三品牌则定位于小型车市场。蔚来品牌将维持高端定位继续向上发展，第二、第三品牌则作为攻占中低端市场的两个抓手。
若从2014年成立算起，蔚来至今已经发展了九年时间，在此期间蔚来曾遇到过多次危机时刻，其中在2019年蔚来走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。对于眼下的情况，李斌认为，现在要比2019年“幸福多了”。
换电仍是品牌特色
在新能源车技术路线上，行业中存在着插电式混动、增程式混动等多种技术，蔚来则是纯电动技术的坚定拥趸，同时其大力发展电动车换电。目前，蔚来已拥有业内最多的换电车型和超2000多个换电站，换电已经成为品牌的一大特色。
今年11月底，蔚来先后和长安、吉利达成了换电业务合作，将共同开发换电车型及推动换电站的建设。蔚来向外界开放共享其换电站的举动，引发了众多的议论，如“换电不再是蔚来独特的标签”“蔚来财务压力大，要甩掉换电的包袱”。
对于业界的上述议论，李斌予以坚决的否定。他将换电网络类比为亚马逊的云服务，称两者逻辑一致，都有三个特点：第一是网络效应很强，第二是需要很长的建设周期和很高的投资，第三是先自己用再开放给别人用。
“换电当然是蔚来的护城河，而且随着网络的扩大，随着换电网络同行的增加，随着他们的车逐步上市，随着他们的车越卖越多，我们这个护城河只会越来越深，大家不要狭义地去看这件事。蔚来做换电，终局就是对外开放，从第一天就是这么想的。”李斌表示。
另外，蔚来旗下专注电动车补能的公司NIO Power，此前曾有消息称可能会引入新的投资者。对此李斌表示，有一些投资人对NIO Power感兴趣，也不排斥（独立融资），但是现在还没有可披露的具体消息。
他强调，大部分人还是把换电当成蔚来的包袱，但事实不是如此。“最早我们推出了免费换电的服务，只是到了今年的6月份把免费换电停了。换电服务本身亏钱是有限的，主要是电费贵，而不是因为换电这件事。”李斌表示。“
实际上，随着新能源汽车市场的扩容，换电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电动车补充电能的模式。当前，不止蔚来在发展换电，包括长安、吉利、上汽、宁德时代等多家企业都在参与。蔚来与其他企业开放共享共建换电站，有利于共同做大换电的规模，推动中国新能源新基建的发展，且有利于蔚来以先发优势带动共用的换电标准的建立。
据李斌介绍，蔚来当前已经与合作伙伴在紧密沟通，并成立了专项小组，与合作伙伴探索哪些车型适合做换电版。蔚来在换电领域还会持续投入，但要实现赚钱，还需要一些时间。
第二品牌定位家庭用车
蔚来至今已向市场推出了多达八款的电动车型，包括ES系列的SUV和ET系列的轿车，以及EC系列的轿跑SUV。明年，蔚来没有全新的产品上市，但会亮相一款高端旗舰车型，其在产品上的重点将放在技术升级方面。
蔚来品牌当前的车型，主要聚焦30万元以上市场，而当前价格战激烈，不少新造车品牌的实际售价已经低于20万元。蔚来为何要推出一款面向高端的旗舰车型？
对于这个问题，李斌表示，因为面向家庭的大众市场的车型，将由第二品牌去做。蔚来品牌将坚决地在技术上去做突破和创新。
其中，第二品牌将定位家庭用车市场，而且只推出三款车。李斌认为，家庭市场的车相对来说好比高端市场好定义一些，“安全，舒适，大空间，该要的都给你，续航长一些，使用成本相对低”，而高端市场除了讲产品功能的体验，还要有很多的感性体验，更具挑战性。
此外，蔚来决定加入MPV市场。李斌表示，MPV肯定是立项了，但是目前还没有更多信息透露。
今年，蔚来还发布了NIO Phone手机产品，其目标是打造“车机合一”的智能化体验。关于手机业务，李斌说，销售情况符合预期，因为预期比较低。他认为，三年后才可以看到做手机的战略意义，“等到华为，小米，甚至苹果这些手机巨头的车越卖越多的时候，大家就知道（手机）的意义了，到时候看看，我们只做车的同行会不会做手机。”
蔚来品牌坚持高端
蔚来缘何要打造三个品牌？李斌指出，原因不是因为企业亏损严重，反而是因为前期众多的投入都要变现。将来，三个品牌将共用研发资源，而不是再为某个品牌设立单独的研发团队。
据蔚来发布的销量数据，今年11月共交付新车1.6万辆，同比增长12.6%；1—11月共交付新车14.2万辆，同比增长33.1%。蔚来预计，第四季度汽车交付量4.7万至4.9万辆，同比增17.3%-22.3%。
尽管蔚来的销量实现了同比增长，但与比亚迪、理想等翻倍式增长的企业相比，蔚来的增速并非优秀。蔚来需要更多的新车来扩大销量增长。
但对于明年，李斌希望蔚来品牌能坚持高端品牌定位，而不是单独追求销量。“总体上来讲，我们会推动价格往上走，所以不要指望会买一个比ET5还便宜的蔚来品牌的车。我们研判过很多（车企），搞单电机是可以多卖一点，但也多卖不了多少，所以还是保持自己的高端定位更重要。”李斌说。
据介绍，从7月份开始，蔚来在上海地区汽车市场表现优异，销量超过了30万以上的所有的别的品牌的销量，包括宝马、奔驰、奥迪。李斌据此认为，蔚来在高端市场的优势还会越来越大，因上海地区有完善的充换电网络，当基础设施建立起来了，靠着品牌共识的优势，就会迎来更快的普及速度。
李斌判断，未来两三年将会是高端纯电市场爆发的两年。因为过去两年基础设施还没有完全跟上，这是增程、混动、插混增长较快的原因所在，但是当基础设施普及，纯电尤其是换电的纯电动车将成为主流。
注重毛利 提升管理效率
蔚来第三季度财报显示，当季实现营收190.7亿元，同比增长46.6%，整车毛利率11%，环比提升。预计第四季度收入总额160.79亿元至167.01亿元，同比增长约0.1%至4.0%。另外，第三季度现金储备达452亿元，较上季度增加137亿元。
李斌在媒体沟通会上再度强调毛利率的重要性。当前国内新能源汽车行业，毛利率低是行业通病。而为了企业健康发展，各企业通常采用的一个办法是管控费用支出，包括研发费用、营销费用、管理费用，等等。现阶段来看，蔚来将更多通过缩减管理费用来提升毛利率水平。
今年11月3日，李斌发布内部信表示，为实现资源优化，蔚来汽车计划减少约10%的岗位。将推迟和削减3年内不能提升公司财务表现的项目投入。在人员和组织架构方面，蔚来将合并重复建设的部门与岗位，变革低效的内部工作流程与分工，取消低效岗位。
李斌在内部信中称，蔚来最重要的事是确保核心关键技术的长期投入，保持技术与产品的领先优势；确保销售与服务能力能够应对激烈的市场竞争；确保3个品牌9款核心产品的如期上市。
“降本增效是永恒的话题，我们每年如果从费用和成本支出里节约5%，就是很大一笔钱。今年估计是六七百亿的产品加上费用的支出，如果节约5%就是35亿。所以（节约成本）是没有止境的，会持续去做。”李斌在此次媒体沟通会上说。
李斌拿动力电池来举例何为三年内不能盈利的项目。其指出，动力电池大体上分成两个环节，一个是研发，一个是制造，在研发环节有机会提升毛利表现，但在制造环节因为投资周期长会大量占用资金，且为了实现良品率还会进一步增加投入，经过研判，自研电池将无法在财务上达成提升毛利的目标。
除了缩编电池制造部门，蔚来还在内部合并了一些部门。这引发外界猜测，蔚来或还将继续扩大裁员规模。对此李斌回应：“这是没有的事情。但是持续地去优化组织和效率，这是每个公司都该做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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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飞昌经济观察报部门主任
汽车与出行新闻中心主编
长期关注汽车与出行发展动态，包括行业政策、新能源汽车、自动驾驶、出行与科技、资本市场、汽车后市场。对于相关企业战略变化和上市新品有独特见解。